我看了几遍朋友田冲的新作《迷局》,他发来电子版的。阅读起来很流畅,故事性很强,层层推进,让人充满阅读的欲望和兴趣,在目前网络文学盛行的时候,我觉得,这种与时俱进写作手法,很有愉悦感,很有意思,也有意义。
《迷局》采用的是复线的叙事结构,一条是波澜壮阔的时代发展背景,一条是主人公“秦风”(我可以理解为“秦风”就是“勤奋”的代名词,猜测而已)的情感发展线索。我们无法回避所处的历史时代和时代赋予我们的阵痛、撕裂,快乐和幸福。青春激昂,每个人都怀着梦想去实现着自己的人生价值。小说描写了一位从农村走进城市的大学生“秦风”的个人成长经历,从工厂转行奋斗成为报社领导和成功人士。在奋斗的过程中,“秦风”有过功利的思想,有过情欲的追逐,有过放纵,也在反思,这个人物是立体的,有血有肉的,善良多才而坚强不屈的,在浮躁的社会和繁华的城市,情感的迷失,其实就是人生的迷失,社会百态,尽显眼前。“秦风”曾经与房东陈美美,以及柳叶、王虹、高媛媛等女人发生感情纠缠,从这些女人身上,我们也看到了社会上不同层面人物物质和精神生活的追求。如果说,“秦风”的情感和人生是主干,那么报社领导的斗争,女人寻求男人的上位,男人消费女人的思想等等,就是枝叶,由主干到枝叶,比较全面地展示了在经济大潮冲击下,个人的自强、奋斗和对成功的渴望,以及得到一切之后的顿然颓废,自我价值的迷失。
小说的结构很灵巧,充分展示了作者驾驭长篇的功力。在层层推进过程中,我感到作者始终站在一个高层俯视着芸芸众生,用犀利的文字剥析着肉体和灵魂,让我们看到人性的弱点和虚伪。但是,语言又很充盈,让我们没有感到情感软刀下的危险。所以,我要说,当青春文学充满自私、早恋、叛逆、悬疑、奇幻、恐怖、动漫、武侠,个人身体写作和滥情,田冲的小说《迷局》给我们清新之风,这也是我喜欢的,在“秦风”身上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正能量和阳光,屌丝的逆袭,社会的公平,向上向上,奋斗不止。“从主人公秦风的身上,我看到作者的影子。一个不安于卑微的命运,从大山中走出,像于连?索黑尔像高加林一样莽撞地进入大都市,他得学习,他得适应,他得成长,所以这是一本关于适应、关于学习、关于成长的书。城市的灰色屋檐下,这样的都市寻梦者有一大群!”这是高建群老师的话,说的很对!
我和田冲相识于1995年,距今快二十年了,和小说《迷局》的时代背景基本相同,和主人公“秦风”相似,和许多朋友一样,我们都是从不同地方的农村来到城市求学、工作、生活,面对着人情冷落的陌生城市,靠着自己的奋斗,从一无所有到现在衣食无忧;我们始终以一颗善良的坚韧之心应对着各种防不慎防的遭遇,有过青春的彷徨,有过人生的迷茫,有过理想的动摇,也有过对人生价值的质疑,历经沧桑,唯一不变的仍然是对文学的坚守,写作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;“文学依然神圣”是我们最大的精神支柱,虽然,残酷的现实是,文学逐渐已被边缘化,虽然网络文学势不可挡,鱼目混杂。
或许,这是我们的宿命,依然靠手中的笔介入生活,做着一些艰难的内心抵御;信仰迷失,道德沦丧,我们在诅咒着这个物欲横行的社会和城市之时,又害怕自己逐渐被同化或者异化,人性的救赎,仍是“秦风”一代人的苦苦求索。
《迷局》,情节迷离,情史迭起,迷而不乱,乱而不迷。以“秦风”为代表的底层知识分子自我救赎的形象跃然于纸上,他的人生轨迹,其实是我们时代的缩影,让我感到现实往往比小说更残酷,小说比现实生活更精彩,艺术呈现,真情写作,比经典文学更具时代气息,更贴近我们的生活,更有现实批判意义。
因为年轻,我们筑梦。时间都去哪儿?我们被许多因素所累无所适从。我愿意为田冲写这些,因为我们的友谊,因为小说《迷局》,因为我们所处的伟大时代,因为我们共同走过不凡的二十年。虽然,我也看到了,田冲不够大胆,感情和性的处理让他笔下很为难。人性深度地挖掘,耐心地打磨,写作经验的积淀和超越,让他也有些着急和迷茫,这就是时代造就的“我们”。恍然如梦,自我反省,重重拷问,社会世相,“春光满院”,人生的迷局,需要我们诚心去内省,“宠辱不惊,闲看庭前花开花落;去留无意,漫随天外云卷云舒”,一切会变得自然而温暖的。
(《迷局》 田冲著 出版社:广东旅游出版社 定价:29.80元 2015年1月第一版第二次印刷)
(杨广虎,作家,诗人、评论家,出版著作多部。)